肖江:弱水一瓢饮(中)
文/肖江 4 弱水的母亲去世后,她和余刚一起处理好母亲的后事,半年之后奉母遗命和这个她不爱的男人结婚了。 新婚之夜弱水借口说累,便和她新婚的丈夫背对而眠。余刚抱得美人归,心中满是欢喜,加上自己也喝多了,便也由了她和衣而眠。 后来几天弱水又推来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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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肖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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弱水的母亲去世后,她和余刚一起处理好母亲的后事,半年之后奉母遗命和这个她不爱的男人结婚了。
新婚之夜弱水借口说累,便和她新婚的丈夫背对而眠。余刚抱得美人归,心中满是欢喜,加上自己也喝多了,便也由了她和衣而眠。
后来几天弱水又推来推去的不愿同房,这让余刚有些难堪。
又一天丈夫喝了些酒,借些酒劲对弱水动手动脚,弱水呼的一巴掌过去,把余刚惹恼了。
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,我就是想睡你怎么了!余刚一边说着粗鄙之语,一边动手把弱水压到身下。弱水不再反抗,任由他粗暴的进入了她。弱水紧蹙着眉,咬紧牙不啃一声,但眼泪如决堤的坝,奔涌而出。不知是身体的痛还是心里的疼,在她丈夫呼呼睡去后,她还在流泪。
第二天一早,习惯早醒的丈夫看见洁白床单上的那一抹嫣红,忽然有些惊讶,继而默默的懊恼了起来。弱水这时也醒了过来,看见木坐在床边的男人,翻了个身过去。
余刚听见了妻子翻身的声音,用激动的声音问道:老老婆,你怎么怎么还是处女之身?
弱水听到此处又恼又羞,想起昨晚他的用强,不由得悲从中来。你觉得呢,难道你希望我是别的男人的女人?说罢,又哭了起来。
余刚喏喏道:哦,不不是,我欢喜还来不及!我以为你早已和那姓萧的在一起了了,哪知
弱水听他提到萧皓天,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,继而号陶大哭了起来。
余刚一看情况不对,连忙小声劝到:是我不好,惹你生气了。你别这么大声,左邻右舍、楼上楼下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?
你就欺负我了,你就欺负我了,难道不是吗?你不尊重我不说,还对我用强,我恨死你了弱水连哭带闹,把个余刚吓得落荒而逃,生怕她闹出更大的动静。
这之后,余刚对弱水更好了。弱水除了上班,家里家外的活都被他包了,她也就乐得清闲。这余刚除了话少与不懂情趣,其它的弱水也就凑和着过,权当报当年那场恩情。
两年后,女儿出生了。弱水把全部的爱移到了女儿身上,余刚也就显得可有可无。
爱情嘛,谁爱的卑微一些,就付出的多一些,便活得也卑微一些。
弱水有时候也并不是觉得余刚一无是处。想想结婚这么多年了,对自己还好,即使心中再有不甘,也就打算这么一辈子过下去吧。有时候就明里暗里的主动过或是示意,他就是不明就里,让弱水觉得无趣,也就由他去了,听之任之。
女儿上了幼儿园,弱水就轻松了下来,时不时地和死党娟子一起在星期天带着女儿逛逛街,看看电影倒也逍遥。娟子偶尔提起皓天,都被弱水轻巧的一笔带过。
弱水也不是不想,而是不敢打听皓天的下落。自从那晚雪地别离后,皓天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,再也消失不见。她总是在梦中梦见他,梦见他坏坏的笑,梦见他温柔的吻。可她不敢和娟子说,不敢和任何人说,怕别人说她是个坏女人!
又一个星期天,她领着女儿、娟子带着儿子,她们一起逛街。两个小朋友正开心的玩耍,她们也无趣的聊着时,弱水的余光好像看见了一个人,那个经常在梦中出现的男人。她便丢下他们,发疯似的踩着高跟鞋追了过去。转过街角,由是心急,她脚下一崴,一屁股坐在地上,可是面前空空如也,她满是落寞地四下瞅着。
娟子带着儿子和女儿追了过来,看着坐在地上满是不甘的弱水,问道,怎么了,失心疯似的连女儿也不要了。
弱水急急地道:我看见他了,但我没找到他。
娟子扶起了她,嘱咐她坐好别乱动,四下找了找却也连影子也没有。走过来对她说:你莫不是想他想疯了吧,这什么都没有。如果真是他,他还能躲着不见你?
一定是他!弱水笃定地说。
娟子不再理她,扶着她上了出租车,把一双儿女也安顿好,不由分说的把她们送回了家。
娟子把她们送到家就走了,弱水看着客厅里忙碌的余刚,忽然变成了萧皓天的样子。皓天刚一出口,弱水就惊醒了过来,那分明是余刚,哪有萧皓天的半点身影?弱水忽然间疲惫了起来,她的心事有谁能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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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度花开,几度花落。
暑来寒往,忽忽几载。
弱水把皓天埋在了心底,不再轻易触碰,便也不再时久伤心。
爱情便是这样,分开的两人没有什么各自安好。一段情,各成殇。那心底的伤疤,各自舔疗。
这天不算太忙,弱水在办公室中无意翻开一本杂志,里面一篇叫《挚爱》的文章,开头就是这么一句携一挚爱白头,择一小城终老,这让弱水有些恍惚。赶紧去看作者名字,却是一网名。就这样,出现了本文开头一幕。
弱水这几天总是想着之前,想着想着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些老了,怎么老是怀念过去。
木讷的余刚依然没有发现弱水的不同,只是照例每天三点一线的固定在工厂、学校、家庭之间。
弱水越发的恼怒,看着这个不善解人意的丈夫,总觉得有一种立马想去离婚的冲动,哪怕自己后半生孤苦无依,也不愿意和这个无趣、无聊的男人再多呆上半天。余刚这才有些发现事情不对。妻子以前发脾气,最多两天都差不多了,可这次却是十天上下了,依然紧绷着脸让人觉得得罪了她多狠似的。
他决定问一问她了。
媳妇儿,你这几天是怎么了,天天阴晴不定的?
怎么了,你说怎么了?还不是你这个木头人气的。你说我当初怎么就听了我妈的话,嫁给了你这么一个榆木疙瘩?话说当年你怎么迷哄我妈了,她非要我嫁给你,说你老实可靠。你不就是拿些钱帮我垫医药费了,去医院照顾了我妈几天嘛。哎,我那时候就应该把钱借够了还给你,也不会有些报恩的心了。我哪会和你结婚,到头来受你这些窝囊气啊
弱水连珠炮似的发泄了出来,惊得余刚目瞪口呆。以前吵是吵过,但从没提过她妈的事情呀!本来就口齿言短的他,到现在连话也接不上来了。
这让余刚有些心灰意冷。虽说当初能够娶到貌美如花的妻子的确是丈母娘的遗言,但自己也没逼迫她呀。当时她谁都不告诉自己母亲病了,要不是他说媒的亲戚告诉他,他也还蒙在鼓中。倒是自己的孝心也没白废,压根没报希望能够娶到她,尽然曲线救国似的成功了。不光娶到了漂亮的妻子,还得到了她的处子之身,这让他沾沾自喜了许久!可是,今晚这没来由的一通大吵,让他脑袋有些发懵。
她火气那么大,自己又笨嘴拙舌的不会劝她。算了,不如出去遛达一会,等她火气小了再回来。余刚如是想着,便打开房门,走了出去。
谁知这一走,却是再也回不来了!
余刚走出家门不久,要过一条斑马线。由于妻子刚刚吵过,他也头脑昏沉沉的,只顾在斑马线上走着。一辆急驰而过的小汽车,把余刚撞飞了很远。
当时他神智还算清醒,等到有人走近,他报了妻子的电话。
弱水还在生闷气,电话响了起来,她一看是陌生号码,直接挂断。刚挂不久,电话又顽固的响了起来,一看还是那个号码,便接了,一个急匆匆的声音响起在耳边:你老公被车撞了,你赶紧过来,在XX路上
还没听完电话,她便飞似的下楼,往男人出事的地方跑去。
斑马线被围个水泄不通,她声嘶力竭的吼着:让开、让开,让我看看我老公
人们自动的让开一条路,她披头散发的冲到她男人的身边。余刚就那样躺在地上,嘴巴里汨汨的流着大口鲜血。她扑上去把他抱在怀里,哭着说:老余,你怎么了,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你就这样了
余刚听见妻子的声音,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,仿佛注入了生机,定定的看着她的女人。
你来了媳妇儿,但我要走了!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很憋屈,但我真的爱你!你不要哭,你还恨我不?余刚断断续续的说到。
不,我不恨你,你别说话,医生一会儿就到了,你坚持住!
不,我我快不行了,你让我说!你是我这一生的挚爱,能娶到你是我莫大的荣幸,我我是不能陪你白头了!但我知道你你还爱着萧皓天,等等我死了,你去寻他,你们你们好好过
不,你别说了!你别说了!你不会死的!你听,救护车来了!
余刚勉强抬了抬头,又颓然低下,嘴里吐的血沫子越来越多,呼吸也越来越弱。他费力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,断断续续的道:媳妇儿,抱抱我,我好冷
弱水用力的抱着他的男人,眼泪无声的滴落在男上的脸上。余刚的手也低垂了下来,呼吸几近停止
让一让,让一让,医生来了!人群呼喊着。
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蹲在了他们身边,他们让弱水放下余刚,弱水浑身是血的瘫坐在男人身边。
医生伸手探了探余刚的鼻息,又用手翻开他的眼睛,用电灯照了照他的瞳孔后摆了摆手。弱水看见医生这个手势,眼睛一黑,晕死了过去
弱水醒来时已是午夜。虽然正值盛夏,但她周身冰凉。边上围着她的女儿、娟子,还有不少亲朋好友。
她挣扎着要下地,却被娟子死死的按住了。
老余刚刚还好好的,现在说去就去了!我要去陪老余,你们放开我、放开我她声嘶力竭的号叫着,引得女儿、亲友纷纷落泪。
弱水哭喊了好大一阵,又晕死了过去。
待到弱水再次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清晨。她起来后洗了把脸,拢了拢蓬乱的头发,在亲友的陪同下,来到了太平间。看到躺在冰棺里的丈夫,虽说自己对他没什么感情,但毕竟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,人现在说没就没了,这让她难以接受。弱水忍不住的又哭了起来,但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,只有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。她想伸手去揭开棺盖,再摸摸她男人的脸,却被工作人员制止了,她又次晕了过去
迷迷糊糊中,弱水见到了肇事司机。司机一脸愧疚的对弱水说:嫂子,对不起,是我速度过快
弱水摆了摆手,木然的一声不吭,继而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余刚的后事在一众亲友的帮助下,办得倒也风光。只是苦了弱水,在这炎炎夏日里,整日以泪洗面,几日下来,已是面容枯槁。好在有娟子整日的陪着,倒也不至于有其他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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处理余刚后事的时候,弱水白天忙忙碌碌的还不觉得孤独,但一到了晚上,女儿睡着后,面对空荡荡的床,黑漆漆的夜,弱水感觉从未有过的孤单和寂寞。她想起了余刚,也想起了萧皓天。她又觉得这时想起萧皓天有些对不起死去的余刚。便强行的把萧皓天从脑海中撵走,不再想他,可这好像起不了任何作用。
弱水就这么伤悲着,孤独着。当她从悲伤中恢复过来,已经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。
这时正是隆冬,寒风肆虐着鄂西北这块大地。弱水又一个人冒着严寒,来到了余刚的墓地。
远远地,她看见一个人立在余刚的墓碑前,这人影似乎有些熟悉。弱水不由加快了脚步。人影听到脚步声时,转过了身来。
四目相对,空气都仿佛凝结了起来。
是她,弱水;是他,皓天。
千言万语都无从说起,唯有沉默以对。
十年,整整十年!他们再次相逢,却是在这冰冷的墓地。
我才听说你老公走了,我便从外地赶了回来。今天来看看余兄,不曾想遇见了你。还是皓天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弱水点了点头,看了看墓碑上余刚的遗像,又看了看萧皓天,两串泪珠断了线的落了下来。
萧皓天扬了扬手,准备用纸巾擦干她的泪水,但觉得在余刚的坟前有些不妥,又觉得余刚在盯着他似的,就那么把手停在半空,进也不是、退也不是。弱水用余光瞥见他的造型,像举白旗投降似的,不禁莞尔。几秒钟后,她才伸手接过纸巾,擦了擦眼角的泪。
弱水上了三柱香,皓天也上了三柱,然后鞠了三个躬,才和弱水一道离开。临离开时,弱水说,老余,过段我时间再来看你。
北风呼啸,空山寂寞。
弱水和皓天一路无语。
人有时候就是这样,隔着千山万水,总觉得有一肚子话要向对方倾诉。可真正相见之后,却又觉得无话可说。你说可不可笑?
皓天和她并排走着,看着她瘦削的身体,心中一种怜惜由然而生。想揽过她的肩来,刚伸出手来却看见弱水无意间的躲了躲,便叹了口气,颓然的把手放在身后,左右两手紧紧地握着,青筋暴起
弱水回到家后给娟子打了个电话,喂,他回来了
我知道呀,娟子倒也直接,他昨天回来就找到了我,然后问了你的近况,问了余刚的墓地。我本想告诉你的,但想这事还是得交给你们自己处理。哪成想你们这快就遇上了。倒也好,听说他现在单着,要不你再考虑考虑
弱水没听完后边的话,就把电话挂了。听见娟子说他还单着时,她脑袋就昏了起来。不是说他生活美满幸福、妻女漂亮吗,怎么又成单身了?她满是疑问,想打电话问问,才记起没存他的电话。想问问娟子,又觉得开不了口。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想到了傍晚时分。
弱水立在窗边,西天的太阳正落下金黄的余晖。她把窗户打开,一阵冷风灌了进了,她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,但也瞬间清醒了不少。她看见远山在冬日里的衰败,想起了那年的红枫之约。这红枫在冬季,大约一丝儿不剩了吧,她刚这样想着,电话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。
她瞥了一眼电话号码,心竟突突地跳了起来。响到快尾声时,她才按下了接听键,耳边传来他磁性的声音:弱水,这么冷的天,你还开着窗户,站在窗口也不怕着凉!
她赶紧把头伸出窗外,探出半边身子找寻着。楼下、对面的街道,四面八方都没有他的身影。
电话里传来他的惊呼,你不要命了,赶紧缩回去!我在你对面的宾馆呢!然后,对面六楼的宾馆打开了一扇窗,露出了他欣长的身影,正举着手机向她挥舞着手。
他们就这样隔窗相望,弱水的眼泪在这一刻汹涌而下。
两扇窗,一条街。这么近,近到可以看清彼此的眉梢眼角!
两扇窗,一条街。那么远,远到似乎今生也无法走到彼岸!
弱水,弱水,你还在吗?我知道你还在听着。明天,就明天上午,你带着女儿,我们一起坐坐,好好谈谈好不?皓天刚刚说完,耳边便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。他向对面的窗子看了又看,却再也不见弱水的身影。
弱水脸上还挂着泪珠,但是心情却是五味杂陈。皓天邀她相见,她想去又敢去,矛盾的无以复加。
第二天一大早,弱水就起来收拾自己。自从余刚出事至今,她还有没有梳妆打扮过。看来,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还是一语中的的。
收拾停当,女儿恰好也醒了过来。妈妈,你今天好漂亮呀!女儿欣喜的说到。
是吗?妈妈以前都不漂亮了?弱水反问到。
不是不是,以前也漂亮。只是爸爸死后,我好久都没见你化妆了!妈妈,今天是不是要出去见人呀?
这个机灵鬼女儿!弱水心中感叹到。女儿余忆萧继承了弱水和余刚的全部优点,机灵、漂亮、稳重,这是弱水全部的骄傲,也是余刚还在时弱水不想因离婚给孩子留下心里阴影的症结。
在哪见面,我带女儿出门了。弱水终于战胜了自己,跟萧皓天发这么一条信息。
萧皓天也早早起来收拾停当了,刮干净了胡须,洗了个头发,穿好了西装,踏着铮亮的皮鞋在房间焦躁的踱来踱去。弱水没给他信息,他怎不急躁!这个磨人的妖精,皓天在心里说起了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话语。
直到手机短信铃声响起,他迅速的打开,看到正是弱水发来的信息时,仰天哦的大吼了一声。
公园门口见!他回道。
(未完,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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